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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
-是什麽蒙住了媽媽的雙眼？
-是周澤楷的顏。
“小楷，出來吃飯了。”
“小楷，昨天睡得還習慣嗎？”
“小楷，還有什麽東西沒準備好的嗎？阿姨去買。”
“小楷……”
“小楷……”
“小楷……”
周澤楷的“嗯”“啊”“好”三字箴言都沒讓她的熱情消退，直誇穩重，靠譜，不浮躁，是個好孩子。
你：？？？當初我裝深沈不愛說話的時候您可不是這麽說的。
敲！有顏了不起嗎！
好吧，你一看周澤楷拿著茶杯，霧氣漫上仿佛自帶濾鏡一樣的側顏——確實了不起。
……
時間撥回前一天晚上，你從機場接到了你哥和周澤楷，去的時候是你開車，回來的時候你很自覺把車鑰匙丟給了周澤楷，他一把接住，雙眼迷茫地看著你。
你：？
周澤楷：？
你想起來了：“喔，你會的是摩托車。打擾了，G市禁摩。”
周澤楷不在意地笑笑，“知道。”
你朝你哥稍一揚首，周澤楷很醒目地把鑰匙丟給你哥。
你哥坐上駕駛座吐槽道：“我敢開，你們還真敢坐……你們坐後面搞得我像個司機！”
你和周澤楷自覺系好安全帶，一起回了個微笑給他。
你，周澤楷：微笑.jpg
……
一回到家，你媽媽見了周澤楷，先是皺眉，然後恍然大悟，來了句：“你就是周澤楷吧。”就拉著他問候家常。
你：？
你哥自食其力，把兩人的行李都拿到房間，回到客廳跟你小聲比比：“當初□□聊的勤，咱媽以為我網戀，後來發現是男的，又以為你網戀。”
你：“總之就和網戀杠上了唄。”
你哥：“那也不是，她現在肯定希望你往線下發展一下。”
你：“……那還不如網戀。”
你哥：“澤楷GG？”
你：地鐵老爺爺看手機.jpg
你覺得你哥好撈，你哥見你那麽嫌棄，就一直在你耳邊小聲叨叨叨叨，美名其曰幫你脫敏。
等晚上幫周澤楷鋪床的時候，一回頭發現他無聲無息就站在你後面，你下意蹦出句：“澤楷GG。”
真就GG了。
你在周澤楷的驚訝的目光中羞憤欲死。
130
你家的戶型很奇妙，客房兼書房和你的臥室是連通的，也就是說你想去客廳或者去廁所都必須經過書房，當初這設計是方便你學習，出臥室就是書房，學習學到房門口了……
絕。
如今，這房間分配給了周澤楷和你哥，你哥可以無視，但周澤楷不行。所以這個晚上，你無比安靜，就算因為要去玩了有種小學生春游般的激動也不敢大聲造作。以前你會去客廳看劇看到零點才睡，今晚，你十點就上床了。
——被迫“從良”。
你躲在被子裏悄悄玩手機的樣子，像極了高中躲宿管時的樣子。
淚目。
……
第二天你出房門前，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設——家裏有了個長的很好看的就讓你突然在意起自己的形象。
你對著鏡子照了幾下，還行，比不上周澤楷，比得上你哥就行，反正不能墊底！
你打開門，往外探了探。
周澤楷盤腿坐在床上低頭玩手游，頭上罩了個被子，察覺到動靜，擡頭看向你。他可能也剛醒，望過來的時候嘴上還叼著根發繩，應該是想紮頭發中途不知道怎麽去打了游戲，整個人一副迷瞪瞪的樣子。
——就算是沒睡醒都能打游戲嗎？不愧是職業選手，流批！
你問：“我哥呢？”
周澤楷拿下發繩套手腕上，說道：“洗臉。”
你點點頭，見他想關掉游戲，忙說：“你繼續玩，我來給你紮頭發！”
反正也要等，不如找點事。
你說著就上床繞到他後面，把他被子扒拉下來，跪在後面順手揉揉他腦袋，周澤楷乖順地保持著固定姿勢，不給你添亂。
他的發質很好，發尾有卷燙過的弧度，頭發微長但沒有張佳樂那種能紮小辮子的長度，只能紮個小揪揪。
你在他頭頂上，和發尾那分別紮了兩個小揪揪，用的是你小時候紮辮子用過的皮筋，他的發繩……誒，你發現了問題。
你：“……你這發繩怎麽跟我的一根有點像？”
周澤楷回答：“阿姨給的。”
你比劃了下他頭發的長度和你的發繩半徑，表示：“紮不上的，你頭發長度要用小皮筋，別我媽給你什麽你就接什麽，懂得拒絕呀楷楷。”
周澤楷點頭：“好。”
過了會兒，他游戲玩完，補充一句：“不拒絕。”
已經鹹魚癱靠在枕頭上刷手機的你：？
……
等要出發了，你們陷入難題。
你看著因為小揪揪紮太久了定型了的頭發和鏡子裏仿佛豎著一撮呆毛的周澤楷，沈默了。
周澤楷壓住呆毛——松手——翹起——壓住——松手——翹起。
你，周澤楷：……
你：“要不……吹個造型？”
周澤楷搖頭：“我不會。”
你：“嗚嗚我也不會，我對不起你楷楷。”
周澤楷摸摸你頭，“沒事。”
最後他洗了個頭，你格外殷勤幫忙吹幹，恨不得再附贈個泰式按摩。
131
把東西搬到車上後，在你媽媽開心的笑容中，你們出發了。
你感嘆：“我怎麽看媽媽很想我們走的樣子啊。”
你哥：“和兩個絕世帥哥一起出門玩，她差點把家裏陳年老煙花拿出來放了來歡送你。”
你：“……爬。”
……
還是你哥開車，你坐在後面把買的零食翻出來吃，吃膩了沒吃完就給旁邊的周澤楷，他一邊吃一邊聽你叨叨你這段時間遇到的事情，比如電腦進水，比如去爬山。周澤楷及時的嗯嗯嗯，就讓你非常有傾訴的欲望，差點把穿越的事情給咕嚕出來。
周澤楷，恐怖。
偶爾他會幫你餵一口吃的給你哥，行程還沒過半，你已經把你們的庫存吃了一半，還吃飽了。
你小聲打了個嗝，接過周澤楷遞給你的水喝了一口。
周澤楷突然問：“不暈車嗎？”
你啊了一聲，“你暈嗎？”
周澤楷搖頭。
你：“我現在不暈了。”
周澤楷：“。”
你莫名覺得他在失望，察覺到你懷疑地眼神，他馬上笑了下，你又覺得是錯覺。
你是不想暈車的，一人暈車，全車倒黴。你會變成撒嬌怪哭唧唧，半死不活地閉目養神，所有人都別想安生。
現在這樣就挺好啊。
到了服務站，你哥死活不願意繼續開。
你哥：“累了累了。”
你和他換位置，他撐著門說：“我想在後面躺著休息，昨天沒睡好，周澤楷你坐副駕駛吧。”
周澤楷點頭，乖乖照做。
你們三人的位置進行了大挪移。
再次上路，這次安靜許多，你哥橫躺著，你聚精會神開車，周澤楷一向沒什麽聲響，偶爾幫你看下路況和導航。你覺得他的聲音比導航的電子音好聽多了，“楷楷你能不能念導航給我聽？你聲音好好聽哦，愛了愛了。”
求人法則之一：嘴甜。
周澤楷：“好。”
周澤楷的聲音清脆，幹凈利落，不拖尾音，像冬日花枝梢頭跌落的雪聲般清冽。但他不是雪，他有溫度，以至於他說出的每一個字都讓人感到一種反差的可愛。
如果一直聽著這個聲音開車，你願意直到天涯盡頭。
……
周澤楷：“導航結束。”
你停好車，歡呼：“到了！”
你們的目的地——溫泉度假村。
兩天兩夜超超超短途旅行。
當初你們只是敲定了個行程，後續計劃在商量時，你突然想起自己要實習，實習生春節是要留在醫院，幾乎無縫銜接，你只能擠出一兩天時間。
這個消息真是男默女淚，你哥冥思苦想，決定先把你的行李寄到周澤楷家，再把周澤楷叫來G市，然後去周邊泡個溫泉，最後把你丟給周澤楷去S市，他自己回家快樂過年。
【木華樺：一次滿足三個人的要求，我真是個天才。】
……
此時你想到這個天才計劃，忍不住誇道：“你真是個小天才！”
你哥得意洋洋，上去拍拍周澤楷的肩，說道：“你欠我頓飯啊。”
周澤楷先是一楞然後笑了下，點頭答應。
你疑惑地看周澤楷，他無辜地歪歪腦袋。
你：？？？還有小秘密了？真是孩大不由娘！
數學曾經曰過：三角形是穩定的。也有俗話說的好：三個人的友誼要麽是妙脆角，要麽是鐵三角。你懷疑你們的友誼就是妙脆角。
132
說起泡溫泉，你並不是很想穿衣服泡，當然你不是變態，所以你還是乖乖穿好了泳衣，預定第二天的溫泉館，就可以自由了！
你激動地圍著你哥繞圈圈，等周澤楷出來。
等見到他淋浴出來時，你默默伸手捂住你哥的眼睛，你哥也捂住你的眼睛。
你和你哥同時道：“非禮勿視。”
周澤楷純良地眨眨眼睛：？
天氣微涼，現在下午還有點陽光，淋浴時的熱水把周澤楷身體的顏色蒸騰出粉紅，此時驟然遇到冷氣，他的肌肉因生理反應緊繃，展露出漂亮的弧度。從那些線條上飄出來的氣在陽光下呈現淡淡的一絲一縷的煙白色縈繞在他身側，如霧裏看花。
你扯下你哥的浴巾，無視他餵餵餵的呼喊，走過去，踮起腳，抖開浴巾披在周澤楷肩上。
他彎下腰配合你，眼睛裏滿是笑意。
有花堪折直須折，這花都湊在你手邊了——
你勾了一下他的下巴。
——像流氓！啊！
你回過神來恨不得切腹謝罪！
……
你拿浴巾把他上身蒙的嚴嚴實實，率先轉身走在最前面。
你哥和周澤楷落在後面，窸窸窣窣不知道聊些什麽。
你有點煩躁，把自己埋進水裏，只露出頭，感受心臟被擠壓的輕微不適感。這點不適和剛剛心好像要跳出嗓子眼的緊張還差一點窒息感。
你慢慢把頭也沈下……
“嘩——”
你被撈起來。
像條魚離開了水，你緊緊抓住周澤楷的手臂，“做什麽？”
周澤楷皺眉，搖頭道：“沒什麽。”
他頭發濕了，便撩起，露出光潔的額頭，眉眼沁了水，此時一皺眉跟雨打芭蕉似的，你一下子心就虛了。
是你自己思想有問題，淚水不爭氣地從嘴角流出來，不該遷怒周澤楷，長得帥是他的錯嗎！
嗚嗚。
生而為人，食也性也，你一點也不抱歉！
“對不起呀。”好吧，有一點點抱歉。
你順著力道站起來，“我去旁邊草藥的池。”
你哥說：“去啊，難道要我扶您過去嗎？老佛爺？”
那點尷尬瞬間沒了，你氣鼓鼓往外走，走著走著忽然感到腳下觸感不對，有東西在蠕動，你一看，是條軟蟲，你瞬間蹦起，被嚇得魂飛魄散：“啊啊啊！草啊！救命救命媽媽救我！”
你死死攀住身後周澤楷的肩膀，爆發出無窮的潛力，縮著腿，不敢把腳放在地上。
“哥哥哥哥哥我哥呢我拖鞋呢嗚嗚嗚。”
周澤楷不停地安慰你：“沒有了。”
“沒有了。”
“妹妹，把腳放在我腳上。”
他不敢碰你，又怕你摔，只能用手背抵著你的肩胛骨那，勉強維持平衡。
你顫巍巍踩在他腳上，不敢用力，小心回頭看到真的沒有蟲子了，才心有餘悸地跳下來。
你哥姍姍來遲，你趕緊換個人扒拉著，“要死要死要死。王樺你怎麽不再來遲點給你妹我上香。”
你哥難得心虛，額了半天，額出一句：“喝水嗎？”
你沒骨氣地說：“……QAQ喝！”
……
你哥：“妹妹喝冰紅茶，周澤楷喝溫水吧？”
你舉手：“我不喝冰紅茶，戒了。”
你不想說，周澤楷就替你解釋：“妹妹把酒當茶喝，醉了，鬧了笑話。”
沒想到有一天周澤楷能充當你的發言人，真是活得久了什麽都能看到。
你緩緩比了個大拇指。
133
晚上，你們集中在客廳，你坐在沙發上，周澤楷坐在地上，你哥坐在你們對面的椅子上。
你看著前面周澤楷的黑不溜秋發頂，心想以他的身高，不坐地上浪費了，沙發再矮點，你們就平齊了。
你哥：“三個人，打麻將還缺一個。”
你：“劇本殺狼人殺都不行。”
周澤楷：“對。”
你哥：“那鬥地主。”
你：“哪有牌？”
你哥：“之前不有一副在你包裏嗎？”
你：“……少了一張。”
周澤楷轉頭看你，你毫不猶豫地按著頭把他轉回去。
“說來話長。”
你哥不吃這套，“那你長話短說。是不是去哄哪個漂亮小哥了？”
你模糊重點：“沒楷楷好看。”
周澤楷：“嗯。”
你哥問號臉，“你又知道了？”
你有些得意，搶答：“他什麽都知道！”
其實說的時候就在車上，但開車的人需要專心，你哥就聽到一點聽不到一點的。
忽略這個問題，你們繼續討論。
你：“要不要看電影？客廳有投影。”
你哥：“看恐怖片吧。”
周澤楷：“好！”
你挑眉，這兩人想嚇你，但你再也不是當初那個被國產恐怖片中精神病和五分錢特效嚇到打哆嗦的人了，你邪魅一笑，“看就看。”
134
你看著屏幕上突然懟臉的紅衣女人，那蒼白的小臉蛋和鮮艷的大紅唇，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發熱全靠抖。你故作沈思，其實眼神已經離開了屏幕，只敢看字幕，字幕是英文的，你看不懂，太好了，文盲救你狗命，下一步只要悄悄捂住耳朵就……
嗯？哪來的冷風？
一轉頭，你看見個電風扇離你越來越近……
“周周周周澤楷，救、救命。”你雙手拼命拍著前面周澤楷的肩膀，宛若太鼓達人附體，非常地有節奏左右左的，你還有心思想小學自己要有這水平和速度，進鼓號隊不成問題。
果然潛力是無限的嗎。
啊，想這些幹嘛啊！你越害怕思緒越飄。
周澤楷淡定地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往那邊一照——是你哥披著黑衣服，在搬電風扇。
驟然被照亮，他臉不紅氣不喘地放下電風扇，“有點熱。”
你罵道：“湖底涼快，你去躺躺？”
你哥：“你這心理素質在恐怖片裏活不過一集啊。”
你：“早死早超生嘛，在恐怖片裏我就不活了！沒準變成鬼更厲害！”
你哥坐好不鬧幺蛾子了，你算是明白了，這冰冷的房間裏只有周澤楷還有那麽一絲人情的溫暖。
你躲在周澤楷背後斷斷續續把字幕給看完了。
你身心俱疲，仿佛做完了一場英語聽力和筆試測驗。
這電影就是人A，做了個事情，結果有了鬼B，鬼B找上了人C，人C和人D一起，打敗了鬼B，劇情的結尾鬼E出現晃悠了一下，預告還有第二部。
——哈哈，不恐怖嘛。
——就是能嚇死我的程度。
135
第二天晚上，你痛定思痛，堅決抵制看恐怖片的行為。
首先，“我們來迫害一下周澤楷吧。”
你把矛頭對準周澤楷。
周澤楷：？
……
你們三個圍成一圈坐下。
“游戲規則是編故事，順時針，五秒之內沒編出來就算輸，輸的人真心話大冒險？”
你猶豫了下，你什麽破事周澤楷都知道，周澤楷沒什麽破事，你哥的破事你不想知道。真心話沒啥意義啊。
你：“輸的人大冒險。要求故事的字數必須在10字以上，可以補充設定，不能循環。”
沒錯，今天的宗旨就是迫害周澤楷。
努力鍛煉他說瞎話的能力，馬上葉修打完挑戰賽就要打聯賽了，不能讓周澤楷在賽場上吃虧！
你先來：“從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廟。”
你哥：“廟裏沒有和尚，沒有活物，只有一口井。”
你聽出來你哥在把氣氛往恐怖上面帶。
輪到周澤楷了，“井裏的水……清澈，很甜，好喝。”
你正比著手指頭數字數呢，差點笑出聲，把周澤楷安排在你哥的下游，就完全不用擔心有恐怖效果。
你：“這井水甘甜，因為它是來自大自然的農夫山泉。”
你哥：“路過的人啊動物啊喝了這水，通通會變成一條魚，跌進井裏，順著暗流去到……到周澤楷了。”
周澤楷正聽故事呢，突然被點名，懵逼了一瞬，“到動物世界，月圓之夜它們就會變回原本的樣子。”
你在心裏吐槽：月圓之夜，這個設定好爛大街。
你：“只有拿到聖物鐵碎牙才能解除詛咒。”
你是一個沒感情的設定填充機器，存心擾亂你哥。
你哥不受影響，堅定自己的路線不動搖：“動物世界一切皆有定數，魚多少只，從前是個什麽東西，都記錄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周澤楷科教頻道上線，“它們靠吃浮游生物生存。”
………
設定漸漸完全，你們編瞎話的速度也慢了下來。
你哥：“魚少了，是被吃了？還是離開了？如果是被吃了，是誰吃的？恐懼在動物世界蔓延。”
周澤楷開始灌心靈雞湯：“只有直面恐懼才能破除恐懼。”
你接不下去了，你發現把自己安排在周澤楷下游，最大的受害者是你自己，而不是你哥。
“5——4——”
開始倒計時。
你：“大家成立了一個偵探社發誓要找到真相。”
你哥：“偵探社裏的魚，也開始減少。”
周澤楷：“因為它們不會說話，無法溝通。”
你破罐子破摔，“……你不說我不說，魚魚何時能解脫！你一言我一言，查明真相不拖延！我宣布動物世界大法庭現在開庭！請第一位受害人家屬上臺舉證。”
你哥，周澤楷：“……？”
你理直氣壯：“快點快點，5——4——3——”
你哥放棄了：“就在第一位受害人家屬上臺時，旁聽席的一只大白鯊發瘋了，它沖到魚群中，張開它的大嘴巴吞下所有在它面前的魚。它說：……”
周澤楷沈默了。
你也沒料到你哥的神展開，說什麽？說魚魚那麽可愛，我就要吃魚魚？
你哥開始倒計時：“——3——2”
周澤楷說：“它說：‘你們可能是人，但我本來就是鯊魚。’”
你：！！？？
你楞住了，這個故事原來能這麽理解呀？你有點被嚇到了。
——吃人啊？！
然而不等你回神，五秒結束了，你要接受懲罰。
……
你身後是軟墊和枕頭，你要背對著倒下去。
這比找陌生人要微信號、喝混調的飲品、朋友圈發什麽脫單了，分手了、給通訊錄第一位的人表白之類的，好多了。
可你膽子小，就算知道後面是軟墊你也有些害怕。
你猶豫的樣子落到周澤楷眼裏，他說：“我接著。”
他的意思是，盡管倒下去，他會接著。
你有些心動，可是……你捏了捏他的手臂，他的身材勻稱，說不上健碩，但也沒有一點多餘的贅肉，稍稍使勁就能感受到阻力，那是他的骨和肉。
你：“不用，你都沒有肥肉，一點也不軟。”
砸到會痛呀，不如軟墊，當然就算他的臂彎是軟的，你也不用他接。你害怕的主要是未知的失重感。
周澤楷垂下眼眸，小聲道：“……嗯。”難以看不出情緒。你也從未去猜過他的心思，你只要知道他是周澤楷，一個就算只是簡單站在那，也值得你信賴的人就夠了。
“所以，你站在我面前，我閉著眼，你說倒，我就倒。我只聽你的。”
“靠你了！我可是完全，完全的信任著你啊。”
你閉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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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麽蒙住了媽媽的雙眼？
-是周澤楷的顏。
“小楷，出來吃飯了。”
“小楷，昨天睡得還習慣嗎？”
“小楷，還有什麽東西沒準備好的嗎？阿姨去買。”
“小楷……”
“小楷……”
“小楷……”
周澤楷的“嗯”“啊”“好”三字箴言都沒讓她的熱情消退，直誇穩重，靠譜，不浮躁，是個好孩子。
你：？？？當初我裝深沈不愛說話的時候您可不是這麽說的。
敲！有顏了不起嗎！
好吧，你一看周澤楷拿著茶杯，霧氣漫上仿佛自帶濾鏡一樣的側顏——確實了不起。
……
時間撥回前一天晚上，你從機場接到了你哥和周澤楷，去的時候是你開車，回來的時候你很自覺把車鑰匙丟給了周澤楷，他一把接住，雙眼迷茫地看著你。
你：？
周澤楷：？
你想起來了：“喔，你會的是摩托車。打擾了，G市禁摩。”
周澤楷不在意地笑笑，“知道。”
你朝你哥稍一揚首，周澤楷很醒目地把鑰匙丟給你哥。
你哥坐上駕駛座吐槽道：“我敢開，你們還真敢坐……你們坐後面搞得我像個司機！”
你和周澤楷自覺系好安全帶，一起回了個微笑給他。
你，周澤楷：微笑.jpg
……
一回到家，你媽媽見了周澤楷，先是皺眉，然後恍然大悟，來了句：“你就是周澤楷吧。”就拉著他問候家常。
你：？
你哥自食其力，把兩人的行李都拿到房間，回到客廳跟你小聲比比：“當初□□聊的勤，咱媽以為我網戀，後來發現是男的，又以為你網戀。”
你：“總之就和網戀杠上了唄。”
你哥：“那也不是，她現在肯定希望你往線下發展一下。”
你：“……那還不如網戀。”
你哥：“澤楷GG？”
你：地鐵老爺爺看手機.jpg
你覺得你哥好撈，你哥見你那麽嫌棄，就一直在你耳邊小聲叨叨叨叨，美名其曰幫你脫敏。
等晚上幫周澤楷鋪床的時候，一回頭發現他無聲無息就站在你後面，你下意蹦出句：“澤楷GG。”
真就GG了。
你在周澤楷的驚訝的目光中羞憤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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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的戶型很奇妙，客房兼書房和你的臥室是連通的，也就是說你想去客廳或者去廁所都必須經過書房，當初這設計是方便你學習，出臥室就是書房，學習學到房門口了……
絕。
如今，這房間分配給了周澤楷和你哥，你哥可以無視，但周澤楷不行。所以這個晚上，你無比安靜，就算因為要去玩了有種小學生春游般的激動也不敢大聲造作。以前你會去客廳看劇看到零點才睡，今晚，你十點就上床了。
——被迫“從良”。
你躲在被子裏悄悄玩手機的樣子，像極了高中躲宿管時的樣子。
淚目。
……
第二天你出房門前，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設——家裏有了個長的很好看的就讓你突然在意起自己的形象。
你對著鏡子照了幾下，還行，比不上周澤楷，比得上你哥就行，反正不能墊底！
你打開門，往外探了探。
周澤楷盤腿坐在床上低頭玩手游，頭上罩了個被子，察覺到動靜，擡頭看向你。他可能也剛醒，望過來的時候嘴上還叼著根發繩，應該是想紮頭發中途不知道怎麽去打了游戲，整個人一副迷瞪瞪的樣子。
——就算是沒睡醒都能打游戲嗎？不愧是職業選手，流批！
你問：“我哥呢？”
周澤楷拿下發繩套手腕上，說道：“洗臉。”
你點點頭，見他想關掉游戲，忙說：“你繼續玩，我來給你紮頭發！”
反正也要等，不如找點事。
你說著就上床繞到他後面，把他被子扒拉下來，跪在後面順手揉揉他腦袋，周澤楷乖順地保持著固定姿勢，不給你添亂。
他的發質很好，發尾有卷燙過的弧度，頭發微長但沒有張佳樂那種能紮小辮子的長度，只能紮個小揪揪。
你在他頭頂上，和發尾那分別紮了兩個小揪揪，用的是你小時候紮辮子用過的皮筋，他的發繩……誒，你發現了問題。
你：“……你這發繩怎麽跟我的一根有點像？”
周澤楷回答：“阿姨給的。”
你比劃了下他頭發的長度和你的發繩半徑，表示：“紮不上的，你頭發長度要用小皮筋，別我媽給你什麽你就接什麽，懂得拒絕呀楷楷。”
周澤楷點頭：“好。”
過了會兒，他游戲玩完，補充一句：“不拒絕。”
已經鹹魚癱靠在枕頭上刷手機的你：？
……
等要出發了，你們陷入難題。
你看著因為小揪揪紮太久了定型了的頭發和鏡子裏仿佛豎著一撮呆毛的周澤楷，沈默了。
周澤楷壓住呆毛——松手——翹起——壓住——松手——翹起。
你，周澤楷：……
你：“要不……吹個造型？”
周澤楷搖頭：“我不會。”
你：“嗚嗚我也不會，我對不起你楷楷。”
周澤楷摸摸你頭，“沒事。”
最後他洗了個頭，你格外殷勤幫忙吹幹，恨不得再附贈個泰式按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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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東西搬到車上後，在你媽媽開心的笑容中，你們出發了。
你感嘆：“我怎麽看媽媽很想我們走的樣子啊。”
你哥：“和兩個絕世帥哥一起出門玩，她差點把家裏陳年老煙花拿出來放了來歡送你。”
你：“……爬。”
……
還是你哥開車，你坐在後面把買的零食翻出來吃，吃膩了沒吃完就給旁邊的周澤楷，他一邊吃一邊聽你叨叨你這段時間遇到的事情，比如電腦進水，比如去爬山。周澤楷及時的嗯嗯嗯，就讓你非常有傾訴的欲望，差點把穿越的事情給咕嚕出來。
周澤楷，恐怖。
偶爾他會幫你餵一口吃的給你哥，行程還沒過半，你已經把你們的庫存吃了一半，還吃飽了。
你小聲打了個嗝，接過周澤楷遞給你的水喝了一口。
周澤楷突然問：“不暈車嗎？”
你啊了一聲，“你暈嗎？”
周澤楷搖頭。
你：“我現在不暈了。”
周澤楷：“。”
你莫名覺得他在失望，察覺到你懷疑地眼神，他馬上笑了下，你又覺得是錯覺。
你是不想暈車的，一人暈車，全車倒黴。你會變成撒嬌怪哭唧唧，半死不活地閉目養神，所有人都別想安生。
現在這樣就挺好啊。
到了服務站，你哥死活不願意繼續開。
你哥：“累了累了。”
你和他換位置，他撐著門說：“我想在後面躺著休息，昨天沒睡好，周澤楷你坐副駕駛吧。”
周澤楷點頭，乖乖照做。
你們三人的位置進行了大挪移。
再次上路，這次安靜許多，你哥橫躺著，你聚精會神開車，周澤楷一向沒什麽聲響，偶爾幫你看下路況和導航。你覺得他的聲音比導航的電子音好聽多了，“楷楷你能不能念導航給我聽？你聲音好好聽哦，愛了愛了。”
求人法則之一：嘴甜。
周澤楷：“好。”
周澤楷的聲音清脆，幹凈利落，不拖尾音，像冬日花枝梢頭跌落的雪聲般清冽。但他不是雪，他有溫度，以至於他說出的每一個字都讓人感到一種反差的可愛。
如果一直聽著這個聲音開車，你願意直到天涯盡頭。
……
周澤楷：“導航結束。”
你停好車，歡呼：“到了！”
你們的目的地——溫泉度假村。
兩天兩夜超超超短途旅行。
當初你們只是敲定了個行程，後續計劃在商量時，你突然想起自己要實習，實習生春節是要留在醫院，幾乎無縫銜接，你只能擠出一兩天時間。
這個消息真是男默女淚，你哥冥思苦想，決定先把你的行李寄到周澤楷家，再把周澤楷叫來G市，然後去周邊泡個溫泉，最後把你丟給周澤楷去S市，他自己回家快樂過年。
【木華樺：一次滿足三個人的要求，我真是個天才。】
……
此時你想到這個天才計劃，忍不住誇道：“你真是個小天才！”
你哥得意洋洋，上去拍拍周澤楷的肩，說道：“你欠我頓飯啊。”
周澤楷先是一楞然後笑了下，點頭答應。
你疑惑地看周澤楷，他無辜地歪歪腦袋。
你：？？？還有小秘密了？真是孩大不由娘！
數學曾經曰過：三角形是穩定的。也有俗話說的好：三個人的友誼要麽是妙脆角，要麽是鐵三角。你懷疑你們的友誼就是妙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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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泡溫泉，你並不是很想穿衣服泡，當然你不是變態，所以你還是乖乖穿好了泳衣，預定第二天的溫泉館，就可以自由了！
你激動地圍著你哥繞圈圈，等周澤楷出來。
等見到他淋浴出來時，你默默伸手捂住你哥的眼睛，你哥也捂住你的眼睛。
你和你哥同時道：“非禮勿視。”
周澤楷純良地眨眨眼睛：？
天氣微涼，現在下午還有點陽光，淋浴時的熱水把周澤楷身體的顏色蒸騰出粉紅，此時驟然遇到冷氣，他的肌肉因生理反應緊繃，展露出漂亮的弧度。從那些線條上飄出來的氣在陽光下呈現淡淡的一絲一縷的煙白色縈繞在他身側，如霧裏看花。
你扯下你哥的浴巾，無視他餵餵餵的呼喊，走過去，踮起腳，抖開浴巾披在周澤楷肩上。
他彎下腰配合你，眼睛裏滿是笑意。
有花堪折直須折，這花都湊在你手邊了——
你勾了一下他的下巴。
——像流氓！啊！
你回過神來恨不得切腹謝罪！
……
你拿浴巾把他上身蒙的嚴嚴實實，率先轉身走在最前面。
你哥和周澤楷落在後面，窸窸窣窣不知道聊些什麽。
你有點煩躁，把自己埋進水裏，只露出頭，感受心臟被擠壓的輕微不適感。這點不適和剛剛心好像要跳出嗓子眼的緊張還差一點窒息感。
你慢慢把頭也沈下……
“嘩——”
你被撈起來。
像條魚離開了水，你緊緊抓住周澤楷的手臂，“做什麽？”
周澤楷皺眉，搖頭道：“沒什麽。”
他頭發濕了，便撩起，露出光潔的額頭，眉眼沁了水，此時一皺眉跟雨打芭蕉似的，你一下子心就虛了。
是你自己思想有問題，淚水不爭氣地從嘴角流出來，不該遷怒周澤楷，長得帥是他的錯嗎！
嗚嗚。
生而為人，食也性也，你一點也不抱歉！
“對不起呀。”好吧，有一點點抱歉。
你順著力道站起來，“我去旁邊草藥的池。”
你哥說：“去啊，難道要我扶您過去嗎？老佛爺？”
那點尷尬瞬間沒了，你氣鼓鼓往外走，走著走著忽然感到腳下觸感不對，有東西在蠕動，你一看，是條軟蟲，你瞬間蹦起，被嚇得魂飛魄散：“啊啊啊！草啊！救命救命媽媽救我！”
你死死攀住身後周澤楷的肩膀，爆發出無窮的潛力，縮著腿，不敢把腳放在地上。
“哥哥哥哥哥我哥呢我拖鞋呢嗚嗚嗚。”
周澤楷不停地安慰你：“沒有了。”
“沒有了。”
“妹妹，把腳放在我腳上。”
他不敢碰你，又怕你摔，只能用手背抵著你的肩胛骨那，勉強維持平衡。
你顫巍巍踩在他腳上，不敢用力，小心回頭看到真的沒有蟲子了，才心有餘悸地跳下來。
你哥姍姍來遲，你趕緊換個人扒拉著，“要死要死要死。王樺你怎麽不再來遲點給你妹我上香。”
你哥難得心虛，額了半天，額出一句：“喝水嗎？”
你沒骨氣地說：“……QAQ喝！”
……
你哥：“妹妹喝冰紅茶，周澤楷喝溫水吧？”
你舉手：“我不喝冰紅茶，戒了。”
你不想說，周澤楷就替你解釋：“妹妹把酒當茶喝，醉了，鬧了笑話。”
沒想到有一天周澤楷能充當你的發言人，真是活得久了什麽都能看到。
你緩緩比了個大拇指。
133
晚上，你們集中在客廳，你坐在沙發上，周澤楷坐在地上，你哥坐在你們對面的椅子上。
你看著前面周澤楷的黑不溜秋發頂，心想以他的身高，不坐地上浪費了，沙發再矮點，你們就平齊了。
你哥：“三個人，打麻將還缺一個。”
你：“劇本殺狼人殺都不行。”
周澤楷：“對。”
你哥：“那鬥地主。”
你：“哪有牌？”
你哥：“之前不有一副在你包裏嗎？”
你：“……少了一張。”
周澤楷轉頭看你，你毫不猶豫地按著頭把他轉回去。
“說來話長。”
你哥不吃這套，“那你長話短說。是不是去哄哪個漂亮小哥了？”
你模糊重點：“沒楷楷好看。”
周澤楷：“嗯。”
你哥問號臉，“你又知道了？”
你有些得意，搶答：“他什麽都知道！”
其實說的時候就在車上，但開車的人需要專心，你哥就聽到一點聽不到一點的。
忽略這個問題，你們繼續討論。
你：“要不要看電影？客廳有投影。”
你哥：“看恐怖片吧。”
周澤楷：“好！”
你挑眉，這兩人想嚇你，但你再也不是當初那個被國產恐怖片中精神病和五分錢特效嚇到打哆嗦的人了，你邪魅一笑，“看就看。”
134
你看著屏幕上突然懟臉的紅衣女人，那蒼白的小臉蛋和鮮艷的大紅唇，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發熱全靠抖。你故作沈思，其實眼神已經離開了屏幕，只敢看字幕，字幕是英文的，你看不懂，太好了，文盲救你狗命，下一步只要悄悄捂住耳朵就……
嗯？哪來的冷風？
一轉頭，你看見個電風扇離你越來越近……
“周周周周澤楷，救、救命。”你雙手拼命拍著前面周澤楷的肩膀，宛若太鼓達人附體，非常地有節奏左右左的，你還有心思想小學自己要有這水平和速度，進鼓號隊不成問題。
果然潛力是無限的嗎。
啊，想這些幹嘛啊！你越害怕思緒越飄。
周澤楷淡定地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往那邊一照——是你哥披著黑衣服，在搬電風扇。
驟然被照亮，他臉不紅氣不喘地放下電風扇，“有點熱。”
你罵道：“湖底涼快，你去躺躺？”
你哥：“你這心理素質在恐怖片裏活不過一集啊。”
你：“早死早超生嘛，在恐怖片裏我就不活了！沒準變成鬼更厲害！”
你哥坐好不鬧幺蛾子了，你算是明白了，這冰冷的房間裏只有周澤楷還有那麽一絲人情的溫暖。
你躲在周澤楷背後斷斷續續把字幕給看完了。
你身心俱疲，仿佛做完了一場英語聽力和筆試測驗。
這電影就是人A，做了個事情，結果有了鬼B，鬼B找上了人C，人C和人D一起，打敗了鬼B，劇情的結尾鬼E出現晃悠了一下，預告還有第二部。
——哈哈，不恐怖嘛。
——就是能嚇死我的程度。
135
第二天晚上，你痛定思痛，堅決抵制看恐怖片的行為。
首先，“我們來迫害一下周澤楷吧。”
你把矛頭對準周澤楷。
周澤楷：？
……
你們三個圍成一圈坐下。
“游戲規則是編故事，順時針，五秒之內沒編出來就算輸，輸的人真心話大冒險？”
你猶豫了下，你什麽破事周澤楷都知道，周澤楷沒什麽破事，你哥的破事你不想知道。真心話沒啥意義啊。
你：“輸的人大冒險。要求故事的字數必須在10字以上，可以補充設定，不能循環。”
沒錯，今天的宗旨就是迫害周澤楷。
努力鍛煉他說瞎話的能力，馬上葉修打完挑戰賽就要打聯賽了，不能讓周澤楷在賽場上吃虧！
你先來：“從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廟。”
你哥：“廟裏沒有和尚，沒有活物，只有一口井。”
你聽出來你哥在把氣氛往恐怖上面帶。
輪到周澤楷了，“井裏的水……清澈，很甜，好喝。”
你正比著手指頭數字數呢，差點笑出聲，把周澤楷安排在你哥的下游，就完全不用擔心有恐怖效果。
你：“這井水甘甜，因為它是來自大自然的農夫山泉。”
你哥：“路過的人啊動物啊喝了這水，通通會變成一條魚，跌進井裏，順著暗流去到……到周澤楷了。”
周澤楷正聽故事呢，突然被點名，懵逼了一瞬，“到動物世界，月圓之夜它們就會變回原本的樣子。”
你在心裏吐槽：月圓之夜，這個設定好爛大街。
你：“只有拿到聖物鐵碎牙才能解除詛咒。”
你是一個沒感情的設定填充機器，存心擾亂你哥。
你哥不受影響，堅定自己的路線不動搖：“動物世界一切皆有定數，魚多少只，從前是個什麽東西，都記錄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周澤楷科教頻道上線，“它們靠吃浮游生物生存。”
………
設定漸漸完全，你們編瞎話的速度也慢了下來。
你哥：“魚少了，是被吃了？還是離開了？如果是被吃了，是誰吃的？恐懼在動物世界蔓延。”
周澤楷開始灌心靈雞湯：“只有直面恐懼才能破除恐懼。”
你接不下去了，你發現把自己安排在周澤楷下游，最大的受害者是你自己，而不是你哥。
“5——4——”
開始倒計時。
你：“大家成立了一個偵探社發誓要找到真相。”
你哥：“偵探社裏的魚，也開始減少。”
周澤楷：“因為它們不會說話，無法溝通。”
你破罐子破摔，“……你不說我不說，魚魚何時能解脫！你一言我一言，查明真相不拖延！我宣布動物世界大法庭現在開庭！請第一位受害人家屬上臺舉證。”
你哥，周澤楷：“……？”
你理直氣壯：“快點快點，5——4——3——”
你哥放棄了：“就在第一位受害人家屬上臺時，旁聽席的一只大白鯊發瘋了，它沖到魚群中，張開它的大嘴巴吞下所有在它面前的魚。它說：……”
周澤楷沈默了。
你也沒料到你哥的神展開，說什麽？說魚魚那麽可愛，我就要吃魚魚？
你哥開始倒計時：“——3——2”
周澤楷說：“它說：‘你們可能是人，但我本來就是鯊魚。’”
你：！！？？
你楞住了，這個故事原來能這麽理解呀？你有點被嚇到了。
——吃人啊？！
然而不等你回神，五秒結束了，你要接受懲罰。
……
你身後是軟墊和枕頭，你要背對著倒下去。
這比找陌生人要微信號、喝混調的飲品、朋友圈發什麽脫單了，分手了、給通訊錄第一位的人表白之類的，好多了。
可你膽子小，就算知道後面是軟墊你也有些害怕。
你猶豫的樣子落到周澤楷眼裏，他說：“我接著。”
他的意思是，盡管倒下去，他會接著。
你有些心動，可是……你捏了捏他的手臂，他的身材勻稱，說不上健碩，但也沒有一點多餘的贅肉，稍稍使勁就能感受到阻力，那是他的骨和肉。
你：“不用，你都沒有肥肉，一點也不軟。”
砸到會痛呀，不如軟墊，當然就算他的臂彎是軟的，你也不用他接。你害怕的主要是未知的失重感。
周澤楷垂下眼眸，小聲道：“……嗯。”難以看不出情緒。你也從未去猜過他的心思，你只要知道他是周澤楷，一個就算只是簡單站在那，也值得你信賴的人就夠了。
“所以，你站在我面前，我閉著眼，你說倒，我就倒。我只聽你的。”
“靠你了！我可是完全，完全的信任著你啊。”
你閉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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